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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失摯友柏楊徹夜未眠
陳希林/台北報導
作家柏楊日前聽聞摯友孫觀漢病逝台北榮民總醫院,心情極度沮喪。「他一整個晚上沒有睡,」柏楊的妻子張香華說:「心情非常難過。」
柏楊當年繫獄,從未謀面的科學家孫觀漢出力營救。張香華說,柏楊出獄後一返回台北,立即寫了一首詩給孫觀漢表達謝意。柏楊寫道:「念我身老童心在,仍將丹忱酬熱腸。先把無窮感恩意,第一修書報孫郎。」
柏楊曾對孫觀漢的營救表示,他要哭著唱出讚美孫觀漢的歌,孫觀漢是勇者的畫像,道德勇氣的化身。孫觀漢則認為,他出面營救柏楊是他平生的三大樂事之一,也是基於本分、良心而該做的事。兩人成為莫逆之交,柏楊且在二○○一年間努力促成了《孫觀漢全集》十三冊在九歌出版社的出版。九歌出版社負責人蔡文甫說,《孫觀漢全集》包含他早年的《我看中國女人》等散文集、評論集,其實是在柏楊一個人,加上五萬元新台幣的基礎下問世的。
當時孫觀漢住在安養院,身體情況也不好,九歌基金會有意致贈新台幣五萬元予孫觀漢。但柏楊曉得之後表示反對:「捐錢幹什麼?還不如出全集!」柏楊於是展開奔走,把孫觀漢散落在林白、遠景等出版社的作品版權逐一洽談收回,交給九歌出全集。蔡文甫還記得,當年有幾篇評論文章的版權沒弄清楚,柏楊乾脆自己寫一張保證書給九歌,如果因此產生糾紛,「所有殺頭的事情由柏楊負責」。
孫觀漢以九十二福壽高齡離世,依照中國的傳統已經不必舉喪。孫觀漢在彌留狀態中,本來柏楊有意前往探視,經過遠流出版社負責人王榮文等人的勸阻,指出柏楊身體不好,前去也只是徒留傷悲而已。孫觀漢去世後,柏楊正在住院。張香華曉得孫觀漢的事情後,一開始不願立即讓柏楊知道,免得柏楊心中掛念。後來有人在深夜跑到醫院將這個消息告訴柏楊,令柏楊非常難過。
【2005/10/19/中時晚報07/焦點話題】